好不容易在叶大夫再三保证没有误诊之下,於陵靖与崔嬣终於半信半疑地将提到喉咙的心给放下,看得於陵凤都有些同情这对忧虑的夫妇了。
看来,这叶大夫在前几日他沉睡的时候也少不得被频繁地请来把脉,毒素渐消、筋骨也逐渐修复等状况,大约也已经报告给这对父母了,只不过说不出他沉睡不醒的原因,才总是语带保留,推说於陵凤是修复身子时的昏睡,直到今日,崔嬣因为自己几日没有进食而担忧哭泣,才让他忍不住睁开眼睛。
听到叶大夫的叮嘱,崔嬣开口想要在这疏玉轩陪着於陵凤,吓得於陵凤手心都是汗。
「好了,凤儿还需要休息。你若担心,晚上使人在旁候着也就是了,在此照看整夜,凤儿若於心不安也休养不好。」於陵靖劝道。
直到简单用过了晚膳,父子俩费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将崔嬣哄离疏玉轩,又多留下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在外头候着,疏玉轩才清静下来,而此刻已是邻近亥时了。
可这三千年来,从未有爹娘替他这般哭泣担忧,既有些不关己事的动容,却也同样尴尬得手足无措;且在这两位於他而言无异「稚龄幼儿」的面前,拚上千年老脸扮幼童撒娇,这些都是於陵凤从未有过的经历,其所耗费的心力自然数以倍计。
潜心炼化毒素已不可行,他估量着剩余的毒素经他魔力几次辗压,已经越发凝炼,要将其全数从脉骨中消弭,还需要等同之前数以倍计日子的专心炼化,才能将其从t内完全拔除。但……前主那柔弱的娘大概又会忧虑得哭出来了吧?
四岁就中毒,还毒得这麽彻底──想必前主这惨痛的身子骨也是从娘胎带出来的吧。
只有残烛微弱的火光摇曳,映得於陵凤那张可人的小脸蛋有些恻恻,被拖得长长的晦暗光芒,还没外头月光照进来的竹影清晰半分。
於陵凤震了下,神se一凛。
「不会吧?你这次变成这德行,居然连本大爷都认不得了?除了模样,连脑袋都倒退走了啊?」
一人一蛇,一黑一白,看上去极为诡谲,甚至堪称妖异。
吃惊过後,他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原本僵y的身姿也放松下来,很快便朝来人伸出手。
那条银白se的蛇吐着带着腥风的鲜红蛇信,迅速地从男人的肩上滑下来,像只离弓的箭一般,冲s到於陵凤面前,立时便盘上那只瘦弱的莹白小臂。
於陵凤疼ai地用指尖抚0白蛇的吻部,又是怀念又是亲昵,好好亲近了一番,才斜眼瞟向鬼面男人,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这面具丑得我心惊胆跳,我还没跟你要伤我眼睛的赔偿呢,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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