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19节

却降下一半，有人正对着ipad屏幕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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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荧光照亮车内，也照亮他的眼睛，如墨玉一般，笼着柔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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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着电话，忽地侧首朝她看过来，他的耳朵与眼睛都专注，温润嗓音回应着别人，温柔目光独独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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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时候知道，原来千次万次的对镜练习都不足以让她从容应对当下情景，她没办法控制心跳的速度，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更没办法控制唇角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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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孟舒淮的笑，从来没有表演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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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很清楚，孟舒淮手中牵着一条长长的线，他只需轻轻一拽，她便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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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前，孟舒淮捂住手机低声叫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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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唇壁，抿住唇，想要控制住不听话的面部肌肉，不让他看见自己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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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埋头，捂住怦怦不停的心口，绕过车尾从另一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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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秋风被隔绝在外，车内温度适宜，若不是他的电话还未挂断，此刻她应该局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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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声太大了，已经到了吵闹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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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缓慢驶出小区，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视线却控制不住往身侧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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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想，他不是在利雅得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家楼下？他是提前回国吗？是为了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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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察觉她的目光，孟舒淮稍稍侧过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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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淮的眉眼生得精致漂亮，眉骨微凸，山根直挺，内眼角微微下勾，双眼皮略窄，眼睫浓黑，瞳仁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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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空间里，她本不该读懂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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