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18节

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们公司可以考虑签下她，但很显然，给她的这份合同一定不会太好，并且需要她亲自去找他们的老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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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拿到一个最优解，但眼下这个解决方案已经比那三千万看起来温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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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这件事总算是有了转圜的余地，也许她再争取一下，会有更加可观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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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看到龙哥给她发来的地址时，她还是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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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七点，私人会所，要她穿漂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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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精心的安排，她不难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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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灌进她的房间，干燥，冰冷，吹得眼睛涩涩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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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她要么拿出三千万，要么付出别的代价，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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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摁灭了手机屏幕，缓缓倒在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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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她害怕，不安，她总会这样缩在被子里，蜷成小婴儿的模样，试图让身体感受到一点模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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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却仍感觉热意从眼角涌出，汹涌不绝，沁入柔软的被子，再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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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很长，梦也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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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月在清晨醒来，天边透着一点灰蓝色，玻璃窗上凝着细小的露珠，伸手一抹，冰凉的水珠便汇集成线，缓缓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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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进浴室洗漱，水雾缓慢蒙上镜面，她开始看不清镜中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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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时，她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擦，却又在指尖触碰到镜面的那瞬间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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