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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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识相，站得远远的，省得自己也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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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然双手环抱在胸前，从镜子里看她，“病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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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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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会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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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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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然盯着她，声音骤然变得冷厉，“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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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镜子里看得分明，林依然眼神里的嫌恶丝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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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演出，她的面具险些滑下来，她一下场就被林依然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没想到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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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林依然在镜中对视，眼珠子转也不转，又胀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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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然助理猛地喝了一声：“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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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惊了一下，咬牙压住了心口酝酿的那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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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眼，说：“会戴好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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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然也收回视线，叫她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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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出门，一路走到后台回廊开窗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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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空气带了一丝凉，顺着鼻腔滑到心间，稍稍中和了她的委屈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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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如何纾解，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需要持续多久，她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连做梦也是面具掉下时的惊慌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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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天，林立的大厦遮蔽了夜空，除了冰冷的建筑群，她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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