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放了他,反而重伤他,这样我们岂不是和长白山派结下仇恨?”
“野狼只有驯化后才能成为主人的狗,苍鹰也有和人类争抢猎物的时候,况且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
“您是怀疑他的身份,鄙夷他的能力?”
“是。”
“王爷为什么不杀了他,释疑呢?”
“他既已经落入我们之手,何时杀他不行?”岳木儿的视线从夜幕上收回,他再次看向吴剑男的背影,赤墨的和吴剑男的身形消失在帐篷拐角,这里的火盆火光晃耀着他们。赤墨的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吴剑男睁开眼睛,他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他脑袋昏沉沉的感觉也减轻了,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四周空气弥漫着羊肉难闻的膻味,柴禾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像是嘲笑他弱小的笑声在他耳畔萦绕,白色的帐篷像是凝视着他的人,在火光余辉里,忽而隐没在黑暗里蔑视地窥视着他,忽而会睁开亮亮幽幽的眼睛用那饱含着讥讽的眼神盯着他。这时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会儿跳,一会儿又不跳了,令他感觉到窒息的压抑主导了他的情绪。这是救人吗?这不是找虐吗?他闭上眼睛,不知道何时传来女人的惊呼:“诶呀!”
他睁开眼睛,他看见周婉儿,木萍被绑在帐篷边缘的一个马车车轱辘上,她们披头散发地坐在雪地上,身上的长袍破烂不堪,她们惊诧的眼神一刻也不离开他,他心疼地想:“两个老婆看到我的惨相一定心疼了吧!总不能让他们失望落泪吧!男人保护女人,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呢!”他像是一只待宰的,捆绑好,拎起的大公鸡,在赤墨的粗大手掌中晃悠着他佝偻的身子,他与周婉儿,木萍对视的那一刻,他高昂起头颅,嘴角僵硬地撇出幸福的微笑,他的脸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滑稽,在他脏污的脸蛋上,那僵硬的笑容像是落魄画家的杰作,他的笑是那样的不自然,那样的扭曲,他的小脸是那样的惨白,就像是一张没有血色的白纸,让人看了心疼。周婉儿,木萍擦拭眼泪,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她们身上的绳索却束缚着她们,让她们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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