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花香,酒香,美人娇。
越过虹衣望去有座六角雅亭,雅亭之中端坐着一抹昂藏英伟的身影,冷峻神态,深锐目光,不是朱棣是谁?
徐长吟清眸中迸出两团火簇。将她当猴儿戏耍,他却在此吃酒赏舞。她袖中玉掌捏了几捏,提步走将至亭外,向正自提壶斟酒的朱棣福下身去,口气生硬:“叩见王爷!”
朱棣坐在亭中,阴翳之中未能将他的神情看得完全,只见他微抬深目,若有似无地扫过一袭柳衫的徐长吟。今日的她,与在徐府时又别有不同。云髻束巾,露出干净细腻的秀颜,远眉幽目看似温婉,却又透出七分清灵,与七分愠怒。
朱棣浑似不知她心头怒火,不疾不徐的道:“徐小姐果不愧为女诸生,才学过人,本王佩服。”他请来的这十一人无不是饱学之士,于各行自成一家。不曾料想,眼前这柔桡纤秀的女子腹中竟有那般墨水,能将十一人都比了下去。刘基一谶,荑桑之女,果是有些本事!
“王爷谬赞,小女子不敢当。”徐长吟咬着牙迸出话。进一步肯定他今日的“居心叵测”后,她心中翻腾起更炽的怒火,有些后悔起当日做甚么救他。
“小女子今赴约而来,只想请王爷赐还小女子之物。”她走入雅亭中,将《本草》放在他面前,继而玉手一伸,直勾勾的盯住他。一物易一物,换过之后,各不相欠。
朱棣放下酒壶,手腕一转,取出那枚白玉童子,轻置于书册之上,一并推到了她面前,似笑非笑:“此书权且作为本王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不敢当。王爷要谢亦是谢错了人,当日若非舍弟善意,小女子并无救人之心。”徐长吟不冷不热的吐出实情,并迅速拿起白玉童子紧握掌中,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地。这本《本草》她虽舍不得,但她眼下一百个不愿再与他有所牵扯。
朱棣微挑眉头,似有些意外实情竟是这般:“不管如何,本王终是蒙徐小姐相救。已是日正,本王略备薄宴,不知徐小姐是否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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