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高句丽：白骨与青砖上的文明褶皱

似在诉说：和平之路，从来由鲜血铺就

高句丽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珏，青铜面具下的呼吸声渐重。当光幕里萨水之战的血色漫过展柜，他突然用高句丽语低吼："隋军三十万压境时，我山城妇孺皆执戈！"

话音未落，裴矩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官服玉带撞得展柜震颤："尔等以京观辱天朝将士，此仇岂容轻饶？"

李世民抬手止住裴矩，玄甲军的旧伤在暮春里隐隐作痛。他凝视着CT影像中破碎的头骨，喉结滚动："朕来后世前，刚刚命江夏王收葬骸骨，如今见那京观冢野草疯长，后世高句丽虽灭，此景誓不敢忘！"

他忽然转向高句丽王，目光如鹰："若当年你国肯称臣纳贡，何至生灵涂炭？"

朱棣这位五征漠北的帝王突然轻笑："隋炀帝空耗民力三征不克，朕却道他输在少了神机营火器"

他踱步至贸易路线图前，龙纹靴碾碎虚拟的黄沙："看看这商路，若高句丽肯效安南内附，此刻东北亚该是何等繁华！"

独孤皇后忽而抚上展柜玻璃，指尖与隋五铢钱的锈斑隔空相触："本宫记得仁寿宫夜宴，陛下说要踏平辽东。如今想来..."她声音哽咽，"那枚钱币上的血，可是我杨家儿郎的？"

展厅穹顶的"白山黑水"浮雕突然洒下一缕夕照，将众人身影切割成历史的碎片。高句丽王摘下青铜面具，露出刀疤纵横的脸："当年筑京观，实乃震慑敌胆。若早知中原换代如此..."他看向李世民，"贞观年间遣使修好，或许真是天命。"

郑荨轻触光幕，京观冢的虚拟墓碑逐一亮起。碑文在暮色中流转：这里长眠着不知姓名的士兵，他们的血渗入黑土地，既浇灌了仇恨，也滋养了文明

鸭绿江的涛声穿透展厅玻璃，商船汽笛与千年前的战鼓在时空深处共鸣。唐太宗拾起展柜旁的仿制骨箭，箭簇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后人观此，当知征伐易，止戈难。"

展柜里的文字砖"太宁四年"静默不语，却映出几代帝王的身影，而那些未被记载的战魂，此刻正化作松花江畔的芦苇，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沉默许久的郑荨忽然开口：“二凤老祖宗说得对，征伐易，止戈难。可在我看来，后世的和平，同样是靠强大的武力换来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谁都得掂量掂量，老祖宗们所处的时代不也如此？唯有自身强大，才能震慑四方，守护和平”

高句丽王喉结剧烈滚动，呼吸陡然急促，他忽然踉跄着褪下王冠，双膝重重磕在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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