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

到这里就突然写不下去，乔栗子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犹豫要不要撤回。最终只是低头把粥喝完了。

隻敲一声，门就开了，沈从容听她又一遍道谢，没有立刻接过碗去，倒是用微凉的指尖揩了揩乔栗子的泛着淡红的眼尾。

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有点憔悴的样子。乔栗子问道：“没睡好吗？”

乔栗子声音很轻，有点戏弄意味：“因为心里有我？”

乔栗子漫不经心道：“苦海回身，休恋逝水，早悟兰因……”

乔栗子垂着眼，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躺了一会，打起精神看明天的拍摄通告，发现第一场是和玄心悦搭戏，瞬间更烦了。

柳丝丝来送改过的剧本时，乔栗子问她：“你觉得玄心悦唱歌和乔梅子唱歌比起来，谁更难听？”

乔栗子道：“不好说。一个气息飘忽，节奏缺失，是平平无奇的难听；一个声线粗糙，五音不全，是惊为天人的难听。”

乔栗子把通告单举到柳丝丝眼前。

乔栗子完全没听说，闻言一愣，问道：“为什么？”

乔栗子说：“……不是说她有製片方的背景吗？”

乔栗子闭上眼，皮肤还记得被温柔抚过的感觉，视网膜还残存着一个发丝都被光线镶上金边的映像。

她睁眼去看手机，消息栏静默入迷。清点丝绒仍未回她。

突然有电话打进来，乔栗子手一抖就接了起来，甚至没看清是谁。

乔栗子有点想说忙，先挂了吧，免得别人打来的时候占线。

乔栗子既怀疑他看了，又怀疑他能听出来自己唱得稳不稳：“你不是在出差吗？”

乔栗子说：“我喝姜茶了。”

乔栗子说：“花椒？”

乔栗子说：“再加点盐。”

乔栗子说：“再加点大料。”

他打来主要表达一下关心，没有别的要事。

第二天乔栗子准时上班，沈从容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剧本，身上有一条分割了阳光和阴影的线。

乔栗子起床之后已经喝过一杯了。

口感有点奇特，乔栗子问：“是你做的吗？”

乔栗子望着她，分辨不出她神色中是否有和往日不一样的地方。

乔栗子躺在地上，望着坐在她身侧的沈从容，被枝叶揉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笼罩在一片灿烂的光晕中。她用视线描摹着她，像钻出洞穴看到茫茫的白雪，几乎要被这种明亮灼伤。

突然抬手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