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有一刹的错愕,仿佛心思全被读透,一句“这么明显吗”险些脱口而出。
拍戏时她那么正常地和她交流、接触,连笑场也一派天真漂亮,靠在她肩上好像真有那么亲密无间;下了工又待她如陌路人。而她从两种模式之间转换得都快要人格分裂了。
她拿对她的爱意完全没有办法,也不知怎么安放,送她都怕拿不出手,怕她不要,徒增对方困扰。
但陈导演怎么会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的?
陈导演说:“因为你们要是在一起了,咱这个电影就完了,表演张力就消失了,不见了,明白吧?”
陈导演说:“你不信?我以前导话剧舞台剧都见得多了。主演没确定关系时那种克制,那种拉扯,两块冷铁擦出的火星,那是最好看的。我愿称之为冰层下的岩浆。那层冰破了就不行了,不灵了,火山爆发完就死了,表演就死气沉沉了,那有什么好看的?哎,哎,别走啊!”
听他的还不如听魏学同!
晚上沈从容多一场戏,乔栗子拍完她的部分先走了,沈从容补完自己的,又被陈导演叫到了一边。
陈导演说:“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来,咱们不仅是友好的合作伙伴,也是彼此真诚的朋友。作为合作对象,我建议你杀青前不要表白,但作为朋友,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陈导演说:“我刚才听乔栗子说要去吃馄饨,也没让助理陪,一个人就去了。”
陈导演把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调出来亮给她看:“你的机会来了,别说我不够义气啊。雪中送炭雨中送伞,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沈从容看着他:“我对乔乔有想法,这只是你的个人揣测,我从来没有正面肯定过吧?”
沈从容觉得,不能说陈导演没有人性,但他的人性比较特殊,是那种似有还无的。可能话语中上半句还残存着,下半句就没了。
司机还问是否把她送到馄饨店里,沈从容说“开什么玩笑”,把他打发回去了。
缎子般平滑的夜幕不过是掩饰无尽空洞的表象。滚滚低飞的乌云才能接住迷失的人,无限温柔。
馄饨店还开着,远远望去像一座孤独的海中灯塔。
沈从容进门,点单,没和对方打招呼,挑了不远不近的另一张桌子坐了。
这时又想到自己傻掉了,非要步行过来,也没考虑万一乔栗子已经吃完走了怎么办。刚才经过的时候就看到她那碗差不多只剩一点汤。
沈从容的馄饨端上桌了,她一边吃一边留神着那边,想听乔栗子会不会打电话让人来接她。
沈从容又想如果她发消息叫人来接,自己也不会知道。
沈从容的馄饨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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