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沈从容却像听到什么不好笑的笑话,“她现在的男朋友还是通过我认识的呢。”
坠落感。轻微的眩晕。知觉在变得麻木。世界向后退去,把她留在原地,呼吸困难。
乔栗子似没听到,眼神失焦地立在原地。
乔栗子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没事。”
乔栗子回过神,觉得场面还能挽救一下,于是她说:“谢谢。”
沈从容倒不至于真的觉得,乔栗子是对魏学同一见钟情了,并因得知她已有男友这一噩耗而失魂落魄。
有点后悔方才用那种语气跟乔栗子讲话,但又不止于此。
清点丝绒:人,不能讲自己的朋友不好。
清点丝绒:我没有。我只是暗示你可能对她有不轨之心,让她小心点你。
有故事的魏同学:我想揍你!
有故事的魏同学:从容,我一直觉得你挺牛的,就是大神的那种。怎么谈起恋爱来这么迷了?
有故事的魏同学:换你你敢跟一个讲朋友坏话的人做朋友吗?
她想申辩自己并非不懂里面的种种策略,只是有些时刻管不了那么多了。
乔栗子在自己房间,捧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脱脂牛奶。
当时是因为整个人都不太自然,尤其不知道要怎么和沈从容相处。想回去随便找什么应付着吃点。
连带也不再理解此前期待享用它的自己。再站一会,可能对食物的存在意义都会产生质疑。
又提不起劲去拿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勉强打起精神,就着冰的牛奶吞了几片维生素,还被呛到,咳得想吐。
她拿过手机拔一个号码,对面接通了,却不说话,她也没说话。
乔栗子又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说:“那张画的事情不用问了。”
乔栗子仰面倒在床上,一手拿手机,另一手挡在眼前,很怕被灯光刺到似的:“没有。”
乔栗子说:“没有,不想知道了。”
“我不要,不管是谁,我不想要了。”乔栗子打断她,“我当时真的想知道,恨不得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但我现在不想了,千万别让我知道。”
挂掉电话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身体里没有力气,只有一种求救的渴望。
——她母亲的那间浴室,她再也没有踏进过一步,然而也再没能摆脱掉它。
想到母亲,最折磨乔栗子的,不是去想“她为什么选择了死”,或是“她是不是经受了没办法消解的痛苦”,而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不是给我的报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