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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初明,道上又冷起来,轱辘声在门前回荡,一身玄衣的青年落了轿子,赤红的大门洞开,率先跑出来的却是一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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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生得精巧,步履轻飘,双目金光沉郁,面上带笑,兴冲冲地在门前停了步,盯着青年看,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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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这是朝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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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绛梁面上顿时浮现出笑容来,将他的小手牵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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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遂处的生辰,四叔不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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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那青黑色的袖摆之中取出一物来,却是一枚核桃大小的圆珠,光彩极盛,这孩子满心欢喜的接过去了,两人一同入内,内院的槛边则站着一女孩,躲在门口,只露了半张脸,生涩地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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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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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有些期待,眼睛直勾勾往他袖袍上看,李绛梁笑容更盛了,从袖子中取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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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忘不了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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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双眼明亮地接过了,颇为礼貌地道了谢,这才提了衣摆,去追自己的兄长,李绛梁含笑目送两个孩子打闹地消失在回廊深处,这才到了院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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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穿着朴素的单衣,掀起两个袖口,手中拿着一把白玉小剪,正低眉打量瓷瓶里的梅,周边零零散散落了一片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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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绛梁上前,一行礼,李绛夏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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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难为你…一力将我调回都城,不至于错过这两个小家伙的生辰…遂处好应付些,雉儿可难哄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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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当年入朝之时,这两兄弟显然亲近了许多,李绛梁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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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都与你亲近,性情也温和,是邹氏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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