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7.旧识

啦声，一双赤脚踩动碎石，出现在油灯光亮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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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褐色的皮肤只遮掩着破烂麻布，对安南有些大的铁镐在它手上像是儿童挖沙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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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轮廓脑袋的阴影因其低首而显露，显露额头的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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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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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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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对这名半牛头人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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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的堂弟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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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洞里突然响起喊声，记着苏珊大婶嘱托的马丁抓着铁镐，冲出矿洞。但他忘记矿洞不高，一头磕在岩壁，撞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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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沉默地看着马丁，在令人失望这方面马丁从不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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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牛头人瞥了眼昏过去的马丁：“别紧张，男孩，我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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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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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南甚至没有站起来，没有人会受到伤害，除了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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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起来不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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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头发是黄褐色，安南盖着灰尘的头发灰蒙蒙的，但半牛头人见过他黑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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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收养……”安南敷衍过这个问题，“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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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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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牛头人迈出黑暗，让安南看到它脚踝上的粗铁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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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是被卖到了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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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半牛头人的低沉厚重的嗓音问道：“你为何对一个流淌着肮脏血液的杂种流露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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