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妥协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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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些动辄出生于王、侯家族者，地方豪强，实可谓是最不需要关注的粗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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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饶是如此，凡太祖高皇帝一朝，也从未曾有人说：在我汉家施行陵邑之制后，关东郡国，仍旧有富甲一方、为祸一方的地方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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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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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可知，如今之关东，究竟有多少家豪强尾大不掉，郡国二千石——乃至宗亲诸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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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有几家豪强，就连我长安朝堂有意出手，也要投鼠忌器，忌惮三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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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窦老太后陷入纠结，刘荣也没有坐等老太后拍板，而是迅速开始为自己的论断给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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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听刘荣拿太祖高皇帝年间，长陵邑动辄有王、侯家族迁入，关东根本不存在豪强坐大之弊，如今的状况却截然相反来说事儿，窦老太后当即面露忧虑之色，示意刘荣继续往下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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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七年，天下究竟是变得更好还是更差，自然是切实关乎太宗孝文皇帝毕生功绩的政治定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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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窦老太后也明白：相比起‘太宗皇帝究竟是对是错’‘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七年，究竟有没有给宗庙、社稷埋下祸根’的政治定性，无疑还是问题究竟有多严重，以及问题如何解决，来的更为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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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太宗皇帝是对是对、是否给汉家留下了隐患，这都已经是既定的客观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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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为了维护太宗孝文皇帝的声誉，而对客观存在的问题视若无睹，甚至强行遮掩，那就纯属本末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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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关乎宗庙、社稷，关乎国本的问题，是根本骗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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