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臣国小地狭,不足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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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荣此言一出，殿内仅有的那些许严肃氛围，也随之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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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肆意，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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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说有了刘荣这话，与宴诸王就真的可以放浪形骸，甚至借酒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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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说，有了刘荣这个允准，众人谈笑间，不必再紧揪着‘太皇太后’‘陛下’‘王兄’之类的官方称呼不妨，转而可以用口语化的‘皇祖母’‘皇兄’等称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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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刘荣此言，算是准许了这场家宴，不需要遵守正式政治场合的一应礼法制度——不需要再遵守君臣尊卑，只需要遵守长幼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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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需要遵守君臣尊卑，那有些话，众人也就可以随手扯张‘臣弟酒后失言，斗胆妄语’的虎皮，试着同刘荣，还有两位太后委婉的说上一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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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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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先孝景皇帝三年，诸王离京就藩，一别已有近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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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祖制，诸王本当于去岁朝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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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孝景皇帝宫车晏驾，诸王不得不再延一年，于今岁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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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这瞎眼老婆子，眼睁睁看着从巴掌大点的婴孩，一点点长大成人的宗庙柱石、国之臂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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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数年，这都成了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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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什么话，平日里不便表奏长安，又或是不敢告诉皇帝的，今日便敞开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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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做祖母的，虽不敢说将孙儿们都护好，但也总不至于坐视自己的孙儿、先帝的血脉，在关东称孤道寡，却过着连豪强富户都比不上的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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