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故安侯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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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最终换来的，只是拖延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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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申屠嘉异常的情绪波动，随行的朝臣百官也不由回过身，各自遥望向远远落在身后的宣室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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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外的瞭远台，天子启负手而立的身影，更好似在于申屠嘉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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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一个负手站在殿外的瞭远台，意气风发，威严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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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躬腰站在宫门内，风烛残年，决然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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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子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护栏彼侧，这必将垂名青史的对视，便此拉开了当今天子启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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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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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启，似乎就是为了削藩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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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少之时，一棋盘砸死自己的堂弟——吴王太子刘贤的那一天起，天子启，似乎就注定要将屠刀，砍向关东的诸侯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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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嘉不反对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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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说，申屠嘉是如今朝堂之上，最支持削夺诸侯王权力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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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终归是开国老臣，又是元勋最后仅存的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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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压着的重担，让申屠嘉很难放着更稳妥、更保守的方案不选，转而拿宗庙、社稷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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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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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嘉怕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历代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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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安侯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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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绝对的寂静中，一声稍显稚嫩的轻呼，将众人的目光纷纷从申屠嘉身上吸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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