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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匈奴人开始了长达三十年的间歇性侵扰、日常性讹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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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南各部年年侵扰汉边,隔个三五年,更是多部族联合,甚至由右贤王乃至单于庭领衔,成建制的对汉北边境发起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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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的目的,除了从附属的汉人地界抢东西,便是通过鲜血来提醒汉人:开门,自由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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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女和亲,陪嫁物资的委屈日子,汉家过了足足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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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算上汉匈平城之战,太祖高皇帝身陷白登之围后的七年,以及孝惠皇帝、前后少帝——也就是吕太后掌权的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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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总总算下来,这种汉人予取予求的好日子,匈奴人,也过了足足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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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场发生在汉太宗三年的汉匈全面拉锯战,究竟给当时,还只是右贤王之子的伊稚斜,教会了什么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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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自那以后,伊稚斜便明白:拉锯战,消耗战,最终结果并不是草原上常见的赢家通吃,而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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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清楚地记得,那场持续时常不到一年的拉锯战,就让草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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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结队的牛羊,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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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随处可见的牛首、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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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膘肥体壮的战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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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匹匹嘴角泛沫,皮包骨头,恨不能倒反天罡骑在人身上,才能勉强走路的瘦弱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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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背熊腰,四肢粗壮的勇士,变成了骨瘦如柴,双目无神的‘饿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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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满水囊、布袋的奶酒、奶酪,变成了污水和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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