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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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早先，程不识还只是从理论层面，能明白‘塞外苦寒’四个字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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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博望城这不到一年时间，程不识却是切身体会到：塞外游牧之民，为什么会那般不遗余力的，在除冬季外的其余季节，悍不畏死的抢掠汉边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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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临其境后，塞外苦寒四字，终于在程不识的心中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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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程不识看来，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即便是升为华夏军人、当今汉室将官的程不识，也想不到除抢掠外，游牧之民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能在物资贫瘠的辽阔草原，储备足够的过冬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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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理解了游牧之民为什么这么做，并不意味着程不识就接受、认可这种情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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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汉将——尤其还是边郡出身，在那场汉家丧师失地的卫国战争中崭露头角的高级将官，程不识对于游牧之民的恨意，只有血液能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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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程不识对‘塞外苦寒’四子的理解，以及对游牧之民南下劫掠的动机感悟，自然是让程不识心中，多了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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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游牧之民，是因为活不下去、是因为‘塞外苦寒’这四个字，才不得已南下拼命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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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来有朝一日，倘若汉家能解决这个问题——能让游牧之民即便不抢掠，也同样能安稳过冬，那游牧之民对长城以内的威胁，或许也能得到相当有效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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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都所部，到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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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间，程不识冷不丁发出一问，当即惹得身旁亲兵上前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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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将军所部，于前日、昨日晚间，分批次潜出东、西大营，已于今日辰时于大河南畔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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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战前部署，郅将军所部，今日会在南畔潜伏、修整至日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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