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既然外朝都认丞相为‘衣食父母’,为什么还有天子压在丞相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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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君臣尊卑,忠孝人伦等精神层面的道德限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丞相手里的相府国库,并非丞相的私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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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里的每一分钱,都是天下百姓一石米、一枚铜钱交上来的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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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税,没人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或是出于对丞相的臣服上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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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冲的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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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的是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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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国库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汉家庞大的官僚群体,打着‘给天子交皇粮’的理由收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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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相府国库里的,也同样是刘荣这个汉天子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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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还要将相府国库、少府内帑,分别称之为‘汉家的公有账户’和‘天子的私人口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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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后世的企业拥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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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国库,是公司的对公账户,负责公司的正常运转,充当公司的流动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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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公账户里的每一分钱,都不能擅自挪用,更不能用于个人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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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与之对应的是:对公账户里的钱,就是这位总裁的责任承担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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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公司账户里没钱了,但公司还欠着钱,那这位总裁就算手握富可敌国的个人财富,也根本不需要拿自己的钱,去填公司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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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府内帑,就是这位总裁的个人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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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账户里的钱,拿去奢靡享受也好,漫天撒钱也罢——总归只要别拿去违法犯罪,就没人会管你拿这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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