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轻声说道:“从交州、广州海运诸般物品到建邺、广陵,路上沉船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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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四一之数吧,去年启用新船,降到了一成半,船工怨声少了许多。”邵勋说道:“从蓬莱至辽东,二十艘船能沉一艘就算运气不佳了。而辽海各处往来,挑选好季节的话,大概也在一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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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有多少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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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船只二十余、新船七八艘。”邵勋说道:“其实那些老船并不老,但还是得慢慢汰换掉。去年这些老船集中运了一次交州稻米,毌丘宗旷上疏请止,今年就不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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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无情运胡椒、香料自是愿的,稻米就不愿了。”王银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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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稻米是给钱的。”邵勋说道:“扬、交、广三州有度支校尉,厘定海船运兵户三千。此船户皆给田耕作,一旦有事,从交州至建邺,一斛稻谷给运价二十五钱,一斛稻米给五十钱,一斛糯米给五十五钱。这已经给得很高了,二十万斛稻给出了近八千贯运费,以布帛折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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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请止呢?”王银玲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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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冒险罢了。”邵勋说道:“但交州这几年并无大事,收上来的赋税除用于地方外,积存甚多。虽说稻谷易保存,但交州湿热,一直存放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者,朝廷总不能一点税都不运走吧?久而久之,成何体统?一次运了二十万斛,接下来数年就不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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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州、广州当官一定可以贪好多,收税时多半一分不落收了,解送多少至洛汴就看心情了。”王银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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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懂得多。”邵勋拈起一块肉,先放嘴边吹了吹,然后慢慢塞到王银玲嘴里,道:“这也是没办法。交州、广州还算好的了,益州的赋税是真不好解送中枢。当年诸葛亮北伐有多难,而今运粮就有多难,便是可以船运至荆州、扬州,然后再转道北上,也是曲折漫长,得不偿失。蜀人的赋税也就只能用在蜀地罢了。陈眕治益州,多次以粮易黄润细布、铜钱、金银、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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