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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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至此也，并无悔意。”石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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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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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于武乡种地，然官府贪暴，掠卖诸胡为奴。又逢连年天灾，实在活不下去。彼时不反，早已是冢中枯骨。反了，纵最后落败，亦能多活二十年，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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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所言甚是。”邵勋笑道：“我若是武乡一羯奴，也要揭竿而起，无他，实在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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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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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家方式不同，但殊途同归，其实都是反贼，不过一个在体制外造反，一个在体制内另起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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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证明，世家大族力量太大，体制外造反这条路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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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齐万年、张昌、石冰、刘伯根、汲桑，通通被剿灭，各路流民帅纷纷被收编，没有一个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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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最后也只能投靠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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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渊也是体制内另起炉灶，只不过邵勋需要现起炉灶，而刘元海可以直接继承一套还算完备的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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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司马虓、苟晞相持于大河之时，如何？”邵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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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先不答，饮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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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勋见状，吩咐亲兵端来几碟点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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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也不客气，拿起就吃，泰然自若，显然什么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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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尽兴之后，石勒直接拿衣袖抹了把嘴，道：“那会部众战力很差，乱哄哄的。汲桑只知纵兵烧杀抢掠，提振士气，但与司马虓、苟晞的豫州兵对上时，还是颇感吃力，每每依靠骑兵击退晋兵，挽救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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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上党羯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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