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王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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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痴傻一般直愣愣地看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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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寥寥数人还算清醒，窃窃私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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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度支校尉高明参见丞相。”高明躬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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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嘴角含笑，抬起右手，指了指船舱之中的景象，问道：“此景校尉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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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抬起头来，再扫视一圈，道：“庾公在时，不觉有异。自公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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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叹息一声，道：“官场习气竟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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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哈哈大笑，席间几个清醒的宾客瞠目结舌，同时也有些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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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不是一路人，但他敢于“凌上”，却有几分士人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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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场中宾客，皆非官人。”王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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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一愣，又施一礼，道：“仆未明情由，妄加定论，确有过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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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案几上的酒食，道：“嘉肴充案，旨酒盈罍（léi），过矣。我为正六品度支校尉，亦不过四时八节，吃些酒肉。练武之际，杀些豚犬……奢侈之风，甚于天灾，丞相当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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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微微颔首，又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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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武学生，他却不便招揽了，不是不敢，而是没那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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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却有几分道理。”王衍起身道：“但世间之事，却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今日宴中嘉肴珍果，皆非官库所出。而欲府库充盈，令前线将士饥有食、寒有衣，又非得此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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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说话时，座中宾客好笑地看着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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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家养的女乐，自己出钱置的酒席，干你何事？就连此刻正在攻打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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