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熟的恒河三角洲,即为大明的下一个血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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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武质问:“如果出现全国性的天灾,本土各省皆流民汇聚,海外粮食还能管用吗?救得了一省的灾,可同时救得了十省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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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从信说道:“十省灾荒,还是救得了的,不过需要出动一下军队平乱。自古至今,那种情况再正常不过。国朝现在虽然兼并加剧,但老百姓过得算是极好,自秦汉以降哪个盛世比得过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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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武大怒:“你这就是裱糊匠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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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样做?”葛从信说道,“大明的官员,哪个没学过前宋的变法史。从王临川到那蔡京,哪次清查田亩不搞得一团糟?王临川清查田亩,那是不得不为之,因为赵宋朝廷已经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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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大明国库,息兵多年已渐渐充盈。既然国库有钱,你查那田亩作甚?你我二人,还有在座诸君,谁能像太宗朝那样清查田亩?必然搞得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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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武也知对方说得有道理,他语气稍缓说:“事情再难做,总得有人去做。你我不查,难道留给后人,在难挽颓势的时候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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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从信说:“一点小乱子我不怕,我怕的是天下大乱啊!怕的是我们好心办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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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武看向其他阁臣,视线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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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安石和蔡京的前车之鉴,所有阁臣都小心翼翼,能不碰田亩就尽量不碰。因为,他们担不起搅得天下大乱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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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明有工商税撑着,还能从海外领地持续吸血,根本没有到必须清查田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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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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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查就乱,而且乱起来之后,必然是无数小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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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还会因此加剧兼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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