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民国版高速公路过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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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8章 民国版高速公路过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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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工代賑倒是不难理解，”滋水县长郝治平啜了一口寡淡的粗茶，眉头拧成两个川字，“却不知何为『变废为宝』？这废，从何来？宝，又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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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郝县长，便是端坐在藤椅里、一向泰然的朱先生，也微微前倾了身子，带著探究望向秦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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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放下陶碗，指腹沿著粗糙的碗沿轻轻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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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榨过油留下的饼——又干又硬，平日里都是填了牲口栏的。再如麦麩、米糠，磨坊里扫出一堆堆，也只当是猪食鸡食。还有红薯叶、鹅肠菜，田间地头隨手可摘的蒲公英，太平年月，人连眼角都懒得扫一下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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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只要能活命，咽下去不卡喉咙，能顶饿，再难入口的东西，只要没有毒，一样是灾民的活命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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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县长闻言连连点头：“白先生果然博学，郝某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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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暗自摇头，这些所谓的“宝”，哪个不是乡下穷苦娃子们从小就认得、摸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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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郝县长，十指白净，神態间书卷气重得压倒了风霜，显是膏粱锦绣堆里养出的“富贵”，才会连这点乡野智慧都奉为圭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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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治平兴奋过后，那眉头又慢慢聚拢，忧虑重浮眼底：“先生此法……確然是大有可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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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无意识地敲著桌面：“咱们滋水县境，灾情尤重啊！不瞒先生，我前日巡视乡里，许多村寨莫说是野草，便是那榆树皮、柳树皮都已被饥民啃噬得精光，草根都被翻掘殆尽，真正是刮地三尺！眼下要再聚拢先生所说的这些饼、麩糠乃至野菜……便是去寻，又能寻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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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水车薪，恐难解十万饥民之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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