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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这里乱糟糟的,您怎么来了?”
朱先生笑着调侃:“怎么,你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我看见?”
二人谈笑间来到安置点的入口,保安团不仅维持秩序,还设置了简陋的木桌,几个略通文字的村民坐在桌后,手忙脚乱地对着破本子记录。
每一个进入安置区的灾民,无论男女老幼,都会被反复盘问姓名、籍贯、来自哪个村、同行者是谁等。
问清之后,登记员便在一块巴掌大的粗糙木牌上用炭笔飞快写下姓名和简单的信息(如“李家村,张二狗,妻王氏,子二”),再用小刀刻出几道浅浅的印记,勉强辨识。
然后将木牌交给灾民,要求其随身佩戴,出入安置区皆需查验此牌。
同时,登记本上也会留下对应的、更为详细的记录。整个登记过程显得异常繁琐,但对于文盲率极高的灾民来说,更多的是迷茫和不耐烦,只在保安团警惕的目光和枪口的威慑下才勉强配合。
朱先生仔细观察着。他发现一个明显的区别:对于那些能报清名字、籍贯、村名,尤其是一家子或同村结伴而来的灾民,登记后就直接被带到就近搭建好的草棚区,保安团的巡逻频率也相对较低。
而对于那些眼神闪烁、说辞含糊、要么自称是孤身一人逃难讲不清来路,要么支支吾吾说不出具体村名、同乡的灾民,则会被带到另一片特意隔开、靠近边缘、看守明显严密得多的棚区。
那片区域的棚子更稀疏简陋,周围巡逻的团勇人数加倍,目光更显警惕。
朱先生眉头微皱,好奇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观你这些安置举措,似乎大有不同寻常之处。这木牌登记,详细盘问,又区分安置……是何用意?”
秦浩不慌不忙的解释:“姑父洞察秋毫。这么做,确是不得已而为之,只为‘区分敌我,安内防乱’。”
他指着那大片安置着普通灾民的草棚区:“姑父您看,那些带着老婆孩子,或者同村一起逃难出来的,能清楚报上籍贯姓名、村头族老是谁的。这些都是实打实、本分种地的庄稼汉,被天灾逼得无路可走。他们是真正的灾民,安置在一起,一则方便他们互相照应,稳定人心;二则,有家人在侧,他们就算自己饿得狠了,也多半不敢豁出去闹事,行事会有所顾忌;三则,将他们抱团安置,与外界隔绝少,那些别有用心的蛊惑之言,也很难轻易渗透进去煽动他们。”
“至于那些来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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