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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圆框眼镜,洛伦佐抬眼看向吉加农,见他僵立在那里,嘴巴嗫喏着说不出话,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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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吧,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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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在洛伦佐面前,吉加农将宫廷礼仪全部忘到了脑后,脸红而懊恼地坐下,用走音的声调道歉:“抱歉,我太失礼了,宰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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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黑袍宰相可是两任宰辅,二十年大权独揽,新掌权的国王说话,甚至还没有这位宰相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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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位宰相弄到牢狱里绞死或流放的大小贵族与富商,绝对比那个什么圣孙子霍恩在郎桑德郡杀得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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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那位霍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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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法兰人常见的快语速和模糊懒散的发音相比,这位身穿黑衣的王国宰相说话很慢但很有力,每个音节都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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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了,宰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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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请尽情说,不需要在乎其他,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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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加农舔了舔嘴唇,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他很普通,农夫的样貌,农夫的身材,既没有伟岸的身躯,也没有优雅的举止,但是他很聪明很勤劳,他可以从早到晚一直工作,他还特地设置了一群卫兵和密谍来监督别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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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吉加农抬头看了一眼洛伦佐,这位宰相兼主教大人,同样有一群密谍监视贵族与官僚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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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知道所有事,所以才会被称为“千丝蜘蛛”,他密密麻麻的消息网布满了所有角落,任何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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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奇怪,他常常说是圣父之孙,而不是圣主之子,因为圣主是处女神,但另一方面,他甚至给我一种不敬神明的感觉,常常说出一些粗鄙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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