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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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媗道：“我想对你有所报答，但不知你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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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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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你是官奴，还是得罪权贵，哪怕是十恶不赦之逃犯，我皆会站在你这边。”杜媗没有流露什么郑重的表情，语气却很坚定，“因此，你的身世即便有难言之隐，皆可告诉我。若是官奴，倾家荡产我亦为你赎买脱籍；若是得罪权贵，千方百计我亦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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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抬头看向薛白，等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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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道：“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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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杜媗道：“那明日我到对宅魏家问问他们当时捡到你时是何情形，总该查访出你的身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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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薛白点点头，忽然道：“你长得与杜二娘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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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姐妹自是像的，二娘她……还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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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瞥了一眼坐在院门处的皎奴，压低了些声音，道：“这也是我想与你谈的，杜家的危险并未结束，夹在东宫与相府之间，生存会很困难。东宫曾试图活埋我与青岚，往后只会视我们为眼中钉；相府将我们视为随时可抛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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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每次说正事时总是很认真，显得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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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媗一边碾着茶，一边默默听着他说着，心头又浮起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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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死了，尸体还在京兆府未领回来；柳勣亦死了，数年夫妻，不论他待她如何，她终是成了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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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顺着杜媗的脸颊流下，滴到了茶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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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停下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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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媗以手背抹了泪，叹息道：“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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