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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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到万年县衙状告了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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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媗话到一半，杜五郎已大惊道：“是大姐夫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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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草稿上只说阿爷强拆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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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这么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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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媗道：“依唐律，‘两愿离婚’，阿爷也不能逼他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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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还在哭，嘴里嘟囔道：“他就是不想丢掉太子连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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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一句话，杜媗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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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薛白，你可是河东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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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了记忆，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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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状纸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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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了解柳郎婿与杜家。”薛白反问道：“你是如何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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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媗没在意他的语气，黑暗中不太看得清彼此，让她忽略了他的年纪，更容易把他视作可以商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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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爷从不与旁人交恶、连交集都少，若说有人状告阿爷，极可能就是郎君。他一开始写下这封稿纸，其后怒气上来，揉了它，改告‘妄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女婿告岳父，本身便是最有利之证据，故而京兆府才敢立即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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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道：“草稿上修改了一些字句，我看那意思，修改之后语气应该是变得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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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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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写状纸的过程中柳郎婿的怒气该是稍微消了些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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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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