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子师徒,孽缘已尽

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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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教成这样，恨我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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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李沉舟的愤恨与怒火，燕狂徒不是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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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他的性子，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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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或许隐瞒父亲身份，教授李沉舟拳法这件事，本就是一个错误。他燕某人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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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狂徒此次重出江湖，正是有感于大限将至，想要在最后的时日里，弥补这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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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却摇摇头，否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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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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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燕狂徒许久，才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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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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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狂徒如被重锤击中，神情愕然。他猛地仰起脖子，举目向天，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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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不怕我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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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虽是豪迈如故，却有种刻意为之的勉强，在老人眼底深处，更泛起浓郁的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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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之间，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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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渐弱，余韵哀转，不胜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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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老人气力不支，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低声断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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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希望，你能胜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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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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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从这个永不低头、绝不妥协，傲气得像是能用脊梁撑起天地的男人口中，听到这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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