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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水瓶砸给场务,重新扣紧威亚锁扣时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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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真在梦里,我们是不是早就拍完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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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嘴角难得勾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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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能让陀螺永远转下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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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再次开始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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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杜笙任由身体随着惯性撞向电梯门,在约瑟夫的拳头擦着鼻尖掠过时,他突然蜷缩身体做了个非常规的侧滚,膝盖精准地磕在对方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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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不在剧本里,却让监视器前的诺兰猛地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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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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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对讲机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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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明知是假的,偏要较真的疯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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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架的摩擦声、威亚的绞动声、演员的喘息声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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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杜笙终于用消防斧劈开电梯门,看着约瑟夫像片落叶般飘进失重的轿厢时,他忽然想起诺兰开机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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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最可怕的不是逻辑崩塌,是你明知它是假的,却宁愿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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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缓缓停转,汗水顺着杜笙的下颌滴在地板上,砸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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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道具组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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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则扶着墙壁干呕,手里的毛巾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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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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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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