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忠诚的代价

以目前所知的情况来看，从军事上说，这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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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颜真卿只能妥协。因为梁崇义态度很坚决，一定要突围，离开洪州。如果颜真卿再坚持，只怕很难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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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讲道理，梁崇义只是遵从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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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便到了午夜，雾气从赣江口漫上来，将近百艘艨艟战舰裹成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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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抵达赣江口，汴州军的水寨，就在前方不远处，如同一个巍峨的巨人，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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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一片，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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桅杆上的旗帜早已被春天的露水浸透，垂下的边缘在微风中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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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崇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姜汤，将其一饮而尽，眼睛死死注视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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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数着心跳等待着，每一刻都好像在油锅中煎熬一般，远处敌营的灯火，在雾中晕染成橘色光斑，如同漂浮在黑色水面上的萤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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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苇哨，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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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崇义抬手时，身上纸甲摩擦的声音惊飞了桅顶的夜枭。传令兵把浸过桐油的芦苇管，分发给各船的橹手，这些特制的哨子能模拟水禽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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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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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响起有节奏的水禽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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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孤零零的“嘎嘎嘎”声在船队左翼响起时，梁崇义面色一紧，突然按住腰间横刀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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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西北方的雾气深处，传来了同样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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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自己船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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