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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煦,崔璨懒洋洋趴在车窗上,距离风将她吹得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只有一步之遥,但导航系统没眼色的偶尔的一两句播报,在她与那个永恒静止的维度之间砌起一堵玻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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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过后街上多了许多临时搭建的亭子与横幅,用过的口罩变成与塑料袋一样常见的城市垃圾。重阳节快到了,来时崔璨在街边看到好几个婶婶卖黄白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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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驾驶座上的崔国华脸色不太好看,来回路上他已经骂了叁辆车,那叁辆车究竟有没有错凭崔璨之见很难说。今早崔璨突然说要去看心理医生,崔国华认为这是矫情病;和父母吵架从来没有就事论事一说,两人在客厅把新仇旧恨又轰轰烈烈地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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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的精神卫生中心很有名,地处六角亭街辖区,武汉人骂人是神经病都说对方是从六角亭偷跑出来的。不过今天崔璨没去六角亭,老爹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位心理咨询师,让他先带女儿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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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家历史悠久的心理医院出来之后,崔璨决定再也不要相信老爹选择的任何心理疗愈手段。如果她需要别人告诉她多运动多出门走走,学校里有很多很闲的体育老师;她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必一千多块听一个小时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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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的心理咨询理论跟不上年轻一代的需求了,分析同样的家庭问题,两代人是完全不同的方法论;向往新世界的人,不会甘心调用旧世界的律法。崔璨有一种预感,她处在一个巨大的时代拐角,从这里开始,想摸索到往前走的路,要闯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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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除了姐姐本人,她也没有可以放心托付自己感情的秘密的人。意识到这种孤立无援的处境,刚刚坐在那间高档咨询室的沙发上时,她心中升起无由来的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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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亲姐姐搞床上去了,”混账话盘旋在她的嘴边,稍不注意或许真的就会脱口而出,“乱伦,你们是这么称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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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得到这个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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