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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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业压力不那么大，心理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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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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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每次我想放松，我就觉得自己有罪一样的。道理我都明白，但就是，人的理智其实能做到的部分很少，你懂吧，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像身边的蠢货同学那样，还是会无意识做出相似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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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烟将自己的叉烧夹到崔璨碗里：“我明白，人是社会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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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做了一个上午的题，感觉什么都没学到，我觉得刷题也只是一种，服从性训练，是这个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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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放松就放松，不要强迫自己。”白玉烟只在自己嘴巴里没有食物时才会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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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觉得我跟所有人都玩不来，我比他们都聪明，我只是不会做题。我只是不适应这个教育系统。……反正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比那些模仿蔡徐坤的男的笨的。绝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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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崔璨聪明，有灵性，很特别。”伸手将崔璨额前有些像刘海的碎发拨到两边，以免沾到碗里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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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不是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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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才会经常感到格格不入。”说完她顿了顿，像在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但崔璨，敏感会让你很痛苦，对事情理解得太泛化也会。当你讨厌刷题，讨厌周围人的时候，将这种讨厌维持在一个很浅的层面就要停下。你想得越投入，越展开，就会发现自己越正义。但这种正义什么都不会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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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意思不就是让我麻木一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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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烟低笑了一声，也许是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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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的思考是一种自我确立，但当你没有协调环境的能力，太强的自我就会伤到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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