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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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细微的反应，白玉烟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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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鼠显然坚信爱是存在的，在爱里是毫无疑问的有神论者。看起来很幸福，因为知道姐姐爱她。但卑鄙的姐姐很有可能只是把她当作治疗自己创伤的一种手段。姐姐读了再多书都无法将自己从过去的阴郁里解放出来，所以引进了这样一个客体，承担自己无法接收的爱。白玉烟在崔璨这么大的时候就想过，虽然自己一辈子都跟养育新生命不会有任何关系，但假如意外发生她领养了那么一个小孩，她会把自己小时候缺失的一切都献给这个孩子。后来崔璨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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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作为姐姐，或许我也从来没爱过你。或许我爱不了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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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确实很愧疚，因为你看起来那么真挚。怀着一份热烈的，我理解不了的感情，像献一束必然会枯萎的花那样献给我。我欣赏不了这样的花，但它确实极大地点缀了我的生活。我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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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偶尔会感觉很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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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我身上有你渴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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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烟忽然对时不时就鬼鬼祟祟瞥她一眼的崔璨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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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吗？崔璨嘴里叼着的炸虾掉进碗里，疑惑又呆滞地看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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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双她读不懂的眼睛，她看见一个温柔的长辈，看见一个迷人的恋人，又好像看见她迄今为止见过冷漠得最彻底的，最厌世的灵魂。是这叁者一体，还是她们随着时间更替？和白玉烟对视时光阴总是挪动得十分缓慢，崔璨无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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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移开眼神很久后，崔璨还在回味刚刚的气氛，厚脸皮如她也有很多想法实在羞于发表，但她对天发誓，刚刚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姐姐好像要亲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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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么可能呢？崔璨很清楚，姐姐不喜欢她。很悲催的事实，崔璨还在努力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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