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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夫看他在百官面前重拳出击,在皇上面前唯唯诺诺,以为他变了性子。现在才明白,他那几年西苑西安门书堂里,太孙老师没有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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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看到老,他在六七岁时就看清楚了我们的皇上,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皇上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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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高拱看不起年少的皇上,其实老夫以前何曾看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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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眼睛里闪动的神情,就像月光下波涛汹涌的大海,难以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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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小小年纪,不仅有世庙皇帝一般的深沉如海的城府,缜密如网的心思,还有太祖皇帝一样的杀伐决断,视万千性命如草芥的杀伐决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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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还有自己的独门手段,把心思城府和杀伐决断连在一起的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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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看不起他,其实是在看不起自己,看不起世庙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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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庙皇帝视杨廷和、夏言为无物,驱驭严介溪和老夫如走狗,他选出来的好圣孙,岂是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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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元年,他和严介溪玩得一唱一和,老夫就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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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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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最后看了徐琨一眼,苦笑道:“老夫羡慕严嵩得以无疾而终,羡慕啊,老夫更应该羡慕,他只有一个孽子,献出去一个即可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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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却有三个孽子,按住了这个却防不住那个,最后黄泉路上,兄弟三人,整整齐齐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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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推开房门,抬步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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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琨在后面疯狂喊道:“父亲,爹爹,老爷,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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