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包间里已经有十来个人,苏慎渊等人一进屋,那些人纷纷迎上前来。
先后抵达的两批人相互打过照面,先抵达的人无一不警惕又新奇地看着奚午蔓。从他们的眼神中,奚午蔓就能读出他们没说出口的话:这哪来的小妮子?
终于有人在与苏慎渊握过手后,转眼打量出于不安全感而缓缓向苏慎渊靠近的奚午蔓一番,问苏慎渊:“这位是?”
苏慎渊看一眼奚午蔓,从容不迫地回答:“奚午蔓,是A国新生代书画家中的佼佼者。”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同奚午蔓问好握手。
奚午蔓应付着人们突然的热情,余光偶尔不自觉瞥向苏慎渊,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情感,有高兴,感动和感激,也有悲伤,怨恨与委屈。
第一次有人在这种场合这样介绍她,不是M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不是奚午承的妹妹,而是身为书画家的奚午蔓,只是书画家奚午蔓。
这是奚午蔓这么多年来参加过的最愉快的饭局,没有之一。菜好吃酒好喝,人也有趣。
虽然大多时候不懂他们的梗,但奚午蔓还是被逗得哈哈大笑。她能听得懂他们言语间的幽默。
在一派欢乐中,奚午蔓忘了奚午承要求她酒不能喝超过三杯,要求她必须在九点之前回家,忘了奚午承那栋有没装空调的小黑屋的别墅,也忘了奚午承。
仿佛她只是一名书画家,是自由的个体。她拥有的远不止一张银行卡,卡里的余额远超过七百块,她可以跟任何想交往的人交往,逛任何想逛的商场,买任何想买的东西,哪怕那些东西只有当时带给她快乐这唯一的作用。她可以向喜欢的人告白,也可以接受爱慕者的玫瑰。就像她认识的别的大多数同龄人一样。
在欢笑声中,奚午蔓醉得不成样子。
第二天醒来时,她只觉太阳穴突突地痛,仿佛要炸开。
她翻了个身,痛苦地睁开眼睛,被床头玻璃花瓶里的玫瑰吓得不轻,猛地就坐起了身。
装修简约却不简单的卧室,灯具、床、床头柜、梳妆台、梳妆凳和墙角搭了条小毛毯的单人沙发,全是意大利高端家具品牌的产品。
床头柜上的闹钟和Q版猫猫摆件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艺术品,单看材质和工艺就知道价格不菲。
奚午蔓掀开套着水粉色套子的羽绒被,左右寻找鞋子,被突然的陌生女声吓得心脏一停:“你醒啦!”
奚午蔓缓缓回身,看着慢慢将门推开的女人,太阳穴又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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