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头越升越高，弟弟和自行车化成雪道里的一双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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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时候霍湘的酒已经喝完了，陶权的还没动，就在他拿起酒瓶的时候，电脑上出现霍湘的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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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拉力脸上长满雀斑，嘴唇龟裂，落有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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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拉远，可以看见比拉力身穿破洞卷边的t恤，上面有英文字母装饰，和背景里的戈壁滩有强烈的割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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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画面切换，比拉力的妈妈在荒漠晚霞中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比拉力爬树摘柿子，嘴里小声地重复着妈妈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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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掠过，画面切换，比拉力的妈妈跟一名货车司机交谈，他们商量着宰掉母牛，让母子二人藏在牛的身体里，再由司机连夜送去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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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鸣雷，画面继续切换，比拉力和妈妈站在草棚，屋外是暴雷和倾盆大雨，雨水从屋顶漏进来，冲刷着干草上已经死去的母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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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最后切回到行在戈壁滩的比拉力，他深灰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步伐变得迟滞，他踩过的泥路掺有血色，他的妈妈没能从母牛的身体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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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湘演得令人动情，每一个微动作都由内而发，若不是见过他在万人体育场里的闪耀状态，肯定会以为他曾经就过着电影里的那种朴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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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还有后半段，讲述比拉力的妈妈是如何被拐卖至西北的，但陶权没有看下去，打了个哈欠把电影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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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是比拉力的唇部特写，那只烦人的苍蝇似乎发出了吵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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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困了霍老师，”陶权望着面无表情的霍湘，“要不咱先睡了，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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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湘把烟灰抖进喝完的啤酒瓶，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半闭眼睛看着陶权：“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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