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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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冉拍拍时瑜的手背，她的掌心泛着一股凉意，一直冷到时瑜的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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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们回北安吧，回北安做检查，好不好。”时瑜几乎是在求她，“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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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瑜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但是这一刻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几乎顷刻间就击溃了时瑜全部的心里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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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方冉的睫羽轻轻地颤抖几下，缓声道：“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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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瑜陪着方冉在海边坐了很久，方冉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前的事情，他安安静静地听，偶尔应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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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海面，思绪忽远忽近，远方灯塔落下昏黄的光，狠狠地灼烫着时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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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瑜在想他的世界本不应该有光亮，每次他以为生活会有好转的时候，但是拐了个弯，又回到了原地。仿佛他一直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胡同里兜兜转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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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是在海边举办的婚礼。”方冉冷不丁提了这么一句，时瑜陡然回过神来，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方冉在说她和时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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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很盛大，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很幸福。”方冉表情淡淡的，时瑜看不出她到底是悲伤还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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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的光映在方冉脸上，那张好看的脸一半沉寂在昏暗里，遮住了眼底最后一抹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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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恨他。”这个问题他问了很多遍，但是方冉给的答案，他似乎从来没有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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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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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淹没了方冉的声音，时瑜听得很认真，才听清楚方冉的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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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认真地爱过他，但是也很认真地恨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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