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脸上投下细长的浅影。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衫,端坐于前,宛如骄阳般耀眼夺目,令人不敢直视。微风轻拂,吹起了他的发丝,也吹乱了玄青的心弦。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喧嚣声也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两人默默相对。
玄青忽觉手中的画笔似有千斤重般,沉重无比,难以挥动。她下意识地避开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转而看向他浓黑的眉,他高挺的鼻,他轻薄的唇。却不知该如何去画,如何才能画出他的耀眼。她只觉耳根燥热,心跳如鼓,她倏地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帽檐向下拉了一拉,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今日不画了。”而后,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收拾好纸笔,扔进旁边的箱笼中。
柳繁生则微微侧过头,唇边依然挂着那抹浅浅的笑:“为何?”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味道。
玄青并未作答,只是默默低下头,伸手拎起箱笼,转身快步离开。她疾步穿过长长的街道,走进茂密的树林间,却只觉自己身后一直有人跟随,她蓦地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只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为何要跟着我?”
柳繁生轻轻一笑:“我为何就不能走此路?”
"你是来抓我的吗?"玄青倏地转过身,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柳繁生的双眼,双拳紧紧握起,白皙的手背泛起淡淡的青,似随时准备应战。
柳繁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他轻摇了摇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不是你职责所在吗?”玄青苦笑着,她知道,玄璃必定会下令让太芜院的人四处搜寻自己。她日日都在躲,躲太芜院的人,躲扶云城的人,躲天上地下无处不在的鸟儿。她好累呀!若他执意要抓自己,那便任他去吧,被他抓住也好。
柳繁生决然道:“若不公,我不为!”
玄青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思绪万千。他始终相信公道,坚信这世间有公道可寻。他会为了我对抗不公吗?罢了,就让他永远活在这阳光之下吧!至于我所遭受的不公,我自己来扛。她微微低下头,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再待在招摇山了。”
柳繁生闻言,默然了半晌,方缓缓开口:“那日在御风府……”他的目光微颤了颤,话说了一半又止住了口。
玄青想起他那日所言,他曾问她, 难道这世间当真没有你留恋的人了吗?他为何要这般问?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他的腰间,竟还是那条革带,他居然还系着那条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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