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打架,引开巡逻的注意力,应该没大问题。”
陈三皱眉:“张枢密还不知道这事?”
李铁柱嗤笑:“要让张相公晓得咱们私放平民进出军营,脑袋早搬家了。”
昏暗中,突然有人插嘴:“那小子...会不会是元军的细作?”
“放你娘的屁!”王二狗涨红了脸:“他救了多少兄弟你知道吗?老田伤口里的蛆虫,是他用咸水一点一点冲出来的!小陆子高烧不退,是他半夜潜到礁石滩采的海芙蓉,多危险啊,那元狗的哨塔就在边上,稍有不注意,人就回不来了,还有前两天...”
宋三抬手打断:“都小点声,都自家兄弟,那么激动作甚。”
说罢,又看了看帐外摇曳的火把:“不管那小子是什么人,眼下他能弄来淡水,认得草药,这就是老天给咱们的活路。”
众士卒闻言也纷纷点头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三声鹧鸪叫,王二狗松了口气:“看来人已经送走了。”
李铁柱侧耳听了听,又重新磨起枪头,火星在昏暗的帐内明灭。
“你们说,”他声音沙哑:“要是早两年遇上这小子...”
“哪有那么多好事。”王二狗裹紧单薄的衣衫:“前两年军中啥也不缺,料我们也看不上着疍家小子,嘿,说来也是有缘,我可是听说了,他那去世的老爹以前也是咱们大宋的兵,是水军出身,看来,还是在咱们的同袍后人呢。”
“难怪了....”宋三突然笑了:“说不定是妈祖娘娘看咱们这群旱鸭子可怜,派了个水军后代来搭救,还懂医术,既然这样…”他摩挲着陶碗边缘:“明日我去伤兵营会会那小子,问问还有什么法子能治这见鬼的脚气。”
“唉,打赢再说吧,命都没了,还在意什么脚气。”
“嘿,你这人...”
“行了,准备轮岗,我和宋三先去换,你们先休息,子时换更。”
“别给我睡过头了,小心让元狗摘了脑袋...”
“嘿,你这人.....”
夜雨渐密,浪涛声淹没了几人的低语。
在崖山这个最后的据点里,二十万宋军的命运如同在风暴中飘摇的破船。
但此刻,在这个漏雨的营帐中,几个士兵蜷缩在潮湿的草铺上,第一次在梦境里没有看见元军铁骑扬起的烟尘。
而是梦见了一片开着奇异海花的礁石滩。
和一个背着鱼篓的瘦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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