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好的咧,我听在禁军当值的老乡说,官家每次吃饭前都要问别人吃过没有,还问我们这些臭丘八有没有得吃,每次都要哄许久,说大伙都吃了,官家才高高兴兴吃饭,可...真的没水啊。”
“是啊是啊。”
“可....可是...”见周边伤兵都这么说,明明出来前答应了要给官家带回水,如今却无能为力,青萍眼眶一红,突然便啜泣了起来:“官家前几日发烧, 大早上哭喊着要喝水,结果御井前全是各家官眷,我怎么喊都没有,那些禁军也不理我,轮了好久都轮不到,还是老宫人教我们用帆布铺在石头上接露水。”
“可一个大早上,才得半盏。”
“今日一早,也只分得半桶水,官家用度根本不够,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澹明听到这话,眉头微蹙。
赵宋朝廷,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听着宫娥哭诉,伤兵营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三两泣泣。
正当沉默蔓延时,一个断臂老兵突然站了起来,因失血过多显得有些灰白的脸上写满了坚毅:“我带你去。”
众人顿时愣住。
老兵慢慢解开自己的腰牌。
似乎有些年头,上面【端平二年入伍】的字迹早已模糊。
“老子是端平二年淮西军的老卒,孟大帅亲手发的牌子。”他小心翼翼展示着自己的腰牌,又侧脸让众人瞧见脸上黥面刻着【杀元】二字:“看哪个兔崽子敢拦我。”
说罢就杵着断矛当拐杖,一瘸一拐往外走:“贵人,跟上吧,趁老子还没断气,看看说话还有没有人听。”
青萍有些呆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一个老卒轻声道:“贵人还是跟上去吧,如果是这老不死,说不定还真能取到水。”
听老卒这么一说,青萍连忙止住哭声,胡乱抹了抹脸,便跟了上去。
赵医官看了一眼陈五,道:“这事你们别掺和了,把阿蟹兄弟带走吧。”
陈五连连点头:“阿蟹兄弟,这边走。”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的宫娥,澹明默默点了点头。
......
伤兵营西北角。
井台守卫比想象中还要森严。
八个全副武装的亲兵围在四周,每人腰间都挂着水囊和皮鞭。
井口上方架着个简易的辘轳,绳子已经磨得发毛,木桶边缘结着厚厚的盐垢。
见一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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