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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见十二岁小宫娥咬着嘴唇,挣扎了好一会,从袖里掏出半块硬得发黑的麦饼塞进她手里:“给...给守井的军爷...”
“多给官家点水...”
听着远处营寨传来梆子声,神色复杂的青萍把麦饼藏进贴身的暗袋,重重点了点头。
最后望了眼草殿方向,梁上残破的龙幡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像面降了一半的旗。
.....
崖山,伤兵营。
澹明正与陈五一道合力地将一名伤兵从船上搬下来。
这是最后一名伤兵了。
也是整艘渔船的五名伤兵里,年纪最小,唯一撑回大营的。
其余四名伤兵在半道上便咽了气。
“来个兄弟,这可是淮西一路跟过来的老卒,可别让他死了!”陈五扯着嗓子吼道。
几个兵卒连忙上前接过伤兵往帐篷里搬。
轻轻捶了捶腰背,澹明直起身,这才得空看了看周遭。
眼前是一片用破帆布和断桨临时搭起的伤兵营。
潮湿的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人,有些身下垫着拆散的盾牌,更多的蜷在渗血的沙土里。
靠近入口处,一个断了手的年轻士卒正用牙齿撕扯绷带。
那布条已经发黑,黏在绽开的皮肉上,随着他的动作扯下几块暗红的痂。
一定很痛,可那士卒却面无表情。
大概,那伤口周边肌肉已经坏死。
营帐中央架着口铁锅,锅底积着层黄绿色的脓液,混着煮烂的布条和草药渣。
两个火头军蹲在旁边,用断箭搅动锅里黏稠的液体,每次抬手都带起拉丝的黏液。
地上散落着几把生锈的剪刀,刃口沾着碎肉和毛发,最近的一把旁边还有半截咬烂的木棍,显然是用来堵嘴的。
左侧草棚下传来持续的呻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腹部中箭的老兵映入眼帘。
箭杆虽已折断,但箭头还留在体内,伤口周围肿得发亮,爬满苍蝇似乎隐约还有蛆虫。
老兵身下的苇席浸透了血水和排泄物,几只蚂蚁正沿着席缘搬运凝固的血块。
不远处,医兵正用膝盖压住一个挣扎的伤患,手里的锯子卡在腿骨间,嘎吱嘎吱用力锯着。
几名士卒正死命按住拼命挣扎惨叫的伤兵。
“忍住,忍住,很快了!”
“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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