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眼环顾四周。
滩涂边缘,几个宋军正用树枝和破布搭临时担架,其中一人突然踩到埋在沙里的断箭,骂咧咧地拔出扔开,箭头上还粘着碎肉。
一片狼藉。
“你...”陈五在肚子里咀嚼了几下,道:“跟我见过的那些疍家人不太一样。”
“怎么说?”澹明头也不回,尽量小心控制着步伐,少给伤兵颠簸。
“太过冷静,也...太过清醒。”陈五笑道:“要不是对你们知根知底,我都要把你认作元虏培养出来的探子。”
“算了吧,他们还请不起我。”
“指甲盖大小的糖?”陈五眨眨眼,忽然便笑了起来。
只是有些苦涩。
小小一艘渔船加上哨船,满满当当装了十二个伤兵。
“走了,带你们回大营!”陈五站在船头大吼道:“都别睡着了,都别睡着了!”
随即,船桨轻摆,缓缓驶离。
与此同时,几艘哨船载满军士相向驶来,对面的队正似乎认识陈五:“陈五,你这家伙居然还没死?”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陈五啐了一口,又挥挥手,嘱托道:“注意安全!”
“接下来你能吃到盐都是老子的功劳。”对面队正哈哈大笑:“要是哪天吃不到了,也不要怪老哥哥。”
陈五笑容敛去,突然大声道:“活下去,你狗日的还欠我一张面饼,等你回营要还给老子!!”
队正摆摆手,头也不回:“下辈子见!”
说罢,船只侧身而过。
一方驶向大营,一方则停在滩涂。
很快便一个个跳了下去,完成轮换。
陈五眼眶微微发热,又转过身,蹲在一名昏迷的士卒前,用汗巾沾水擦了擦那炽热的额头。
神情是那么认真,那么严肃。
忽然,低声道:“要活下来啊。”
.....
崖山,御井。
几个宫娥正吃力地辘轳,一桶水正晃晃悠悠从井底起来。
说是御井,其实和其他井倒也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普通。
不过是因为打得这口井是给官家用的,才叫御井。
但如今,已经不是独给官家一人享用。
崖山缺水。
即便不算上禁军,宫娥和黄门,单单是官员官眷就已经不少-虽然大部分官员和亲眷都安置在船上,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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