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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灯芯飘忽不定,时不时有宝珠呢喃不清的呓语,长夜寂寂,却彷佛只剩下青年最后一句落下的嗓音。
细雨初停的朦胧,似乎将青年的眉眼也敷上一层轻纱。
姜藏月神情更加看不清了。
小佛堂的白玉栏杆和他们有关。
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殿下继续。”
姜藏月视线凝结在他眉眼,这才开口:“还是说殿下拿到的是模糊不清的消息。”
“我需要的是清楚确切的消息。”
纪晏霄叹气。
夜风萧萧里,他启唇:“姜姑娘身在廷尉府,那小佛堂唯有你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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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藏月面前的茶已经冰冷:“殿下若无事可以离开了。”
纪晏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有些缥缈:“姜姑娘在今日又见了沈子濯。”
“所以?”
他轻笑一声,语气清浅:“听闻沈公子今日坠河了。”
姜藏月刚抬眸,却又听见他温柔嗓音响起:“这事儿安永丰已经在关注了。”
她自然知道安永丰在关注。
但这黑锅只会背在安妙栗身上,她会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至于借用了纪晏霄的名头,当初他自己说过,可以将他当成一枚棋子,如今她便用了。
青年眉眼永远是带着这样的浅笑,烛光将其修长的身影映衬在地上,瞧着如莲花盛开一般勾人。
窗户大开。
能看见天上弯寒的上弦月,正别在垂柳长枝之间,安宁,静谧。
纪晏霄似很在意她的情绪,又似乎将自己所有情绪都交织在一起,最后问出一句话:“姜姑娘如今对我的态度呢?”
黑夜里陷入寂静。
她与纪晏霄自始至终是合作关系,可又不像单纯的合作关系,姜藏月有时不知用什么样的态度。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他呢。
她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夜里起了雾,在灯烛里可以看到大片的雾气弥漫开来,衬得少女身姿更是清冷。
姜藏月眼睫颤了又颤,指节微凉,终道:“朋友。”
“朋友?”
姜藏月开口:“殿下是我的朋友。”
“不仅仅是合作。”
她倒是难得解释与正事无关的事情。
纪晏霄为她送过药赠过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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