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上去也算平静,但那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呼吸声,还是让众人忍不住为他暗暗捏了把汗。
杨桂芬一路跟着林惜进屋,
方才一路进屋的路上,杨桂芬已经从小姑娘虽然有些慌乱,但却却还算明白的叙述里,弄清楚了宋观文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来龙去脉,心里大概有了底。
说到这杨桂芬,她原是隔壁杨家湾的闺女,祖上世代都是乡下背着药箱走村串户的赤脚郎中,到了她爹那辈虽然落寞了,但她到底还是学了些知病理,识草药的本事。
虽说这些年讲究"破四旧",她嫁到赵家后也没正经行医,可到底有家学渊源在,寻常的头疼脑热她还是能看出个门道的。
村里人精着呢,有个小病小灾舍不得花钱去卫生所的,总爱偷偷摸摸来找她,抓把草药,或是扎两针,多半就能见效。
只是这两年风声紧,她男人又是大队长,怕叫人抓住把柄说搞封建迷信,她也就轻易不给人瞧病了。
上一次给人抓药,还是……
想到这里,她拧紧了眉头,看向躺在炕上的年轻后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是造孽哟。
见众人都闹哄哄地挤在屋子里,杨桂芬不由得挥了挥手里的蒲扇,又转头挤在人群后面的自家儿子儿媳道。
“老二去打桶凉水来,他媳妇儿去东屋我那柜子第三格拿包药出来,就那个黄纸包着的,去灶房熬上,水开后煮两把火就倒过来。”
“当家的,你把他衣裳扒了,再翻个面,我看看他背后伤得咋样了。”
干脆利落地给自家人分派了任务,杨桂芬这才朝着一众知青道:“好了,都别挤在这里了,受了暑气的人最是受不得热,都先出去,有事再叫你们。”
众人闻言,虽然都有些好奇宋观文到底咋样了,但到底还是听话出去了,只有林惜站在原地没动弹。
杨桂芬见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正想开口赶人,但一抬眼就瞧见了小姑娘那副眼泪汪汪,一脸紧张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顿时便咽了回去。
这边,赵有德正抖着手去解宋观文衬衫的纽扣,他那双布满老茧的粗手指头笨拙地抠弄着扣眼,偏生那衬衫料子沾了水后滑溜溜的,扣子又钉得紧实,他扣了半天也没扣出来,急得他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滚。
他费尽力气好容易解开最上面的两颗,第三颗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忙活了半天,扣子没解开,倒把宋观文的领口扯得歪歪扭扭。
“啧,越老越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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