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却因为大出血而彻底伤了元气,在宋观文一岁的时候,心如槁木的她终于油尽灯枯,也追随着疼爱了她二十年的郑家父母去了。
宋观文自此便成为了没有母亲的孩子,还自小背负了外祖家“成分不好”的名声。
而宋父本就对郑母没多少感情,如今见她又为了娘家的事而不顾惜身子,丢下他们父子二人撒手人寰,更是冷了心肠,勉强为她守了一年后,便和隔着几条街,新没了丈夫的胡芸结了婚,搭起伙来过日子。
胡芸这人倒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继母,也没做出过什么故意磋磨继子的事来,但到底人心都是偏的,她自己带着个女儿,后面又和宋父生了个儿子,自然便将这个原配留下的儿子放到了最后。
虽说平日里不至于动辄打骂苛待,但像是吃饭时总是将肉菜放到自己儿女那边,早晨上学时偷偷给自己孩子手里塞鸡蛋这种事,却也是屡见不鲜。
宋观文便在这样继母偏心,生父冷漠的环境下渐渐长大了,直到高中毕业。
“知青下乡,建设农村”的浪潮席卷全国,宋家有三个孩子,至少都得派一个下乡去。
照理说,宋观文作为顶门立户的长子,成绩又一向优异,深得学校老师喜欢,甚至愿意替他写推荐信。
恰好那时学校又传出风声说不久后要招人,若是宋父愿意替他走动走动,那宋观文留在城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胡芸不愿意啊,要是宋观文留在城里了,那她的一双儿女里必然要有人去下乡,下乡多苦啊,两个孩子在家里碗都没洗过几次,怎么能吃得了干农活的苦?
想到这里,她就心里一紧,自然而然地就将主意打到了宋观文身上。
不过她倒是聪明,虽然心里想着让宋观文当冤大头,却并不正面提起,而是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长吁短叹,饭也不做了,衣服也不洗了。
这些年被她伺候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宋父哪里忍受得了家里天天冷锅冷灶的日子,本来还不明所以地准备发脾气,可胡芸却已经先一步落下泪,期期艾艾地哭诉起来。
先是说下乡有多苦,谁家孩子下乡了好几年都回不来,还差点死在那里;接着又说她的一双儿女有多娇生惯养,细皮嫩肉,怎么做得了农活;最后又说两个孩子多懂事,多么心疼他这个父亲,就连小时候女儿给宋父倒了杯水这样的小事,都被她美化成了孩子有孝心的证据。
一套组合拳下来,直把宋父说得父爱爆棚,恨不得自己替儿女下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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