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的淤泥里,一向清瘦的身体被泥水泡得肿胀变形,曾经修长的手指如今像发胀的萝卜,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泥。
那件他每天都要亲手搓洗、晾晒的白衬衫,如今像块儿破布一样黏在他身上,勉强能辨认出领口处那个手工缝制的暗扣——那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纵然是经历了上一世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自觉已经变得冷心冷情,与宋观文不过是互惠互利关系的陈采青,在那一刻也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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