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被,又像是清晨沾着露水的白木兰。
这种气味她虽然不曾拥有过,但却十分了解,这是那些家境优渥、被精心呵护长大的女孩身上才会有的味道。
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林安从小就清楚地知道这件事,这种气味不是指刻意涂抹的香水,香膏的气味。
而是一种经过身处环境长年累月的浸润,而刻进了肌肤,骨骼的气味。
就像是菜市场鱼贩子身上的腥气会渗进指甲缝里,工地工人的汗水味会浸透每一条衣料纤维,常年泡在厨房的人即使清洗的再干净,发丝里也会渗出油润的气息。
林安和爷爷挤在一间狭小阴暗的房子里,房子因着常年晒不到阳光,因此无论打扫得多干净,家具衣服都还是会飘出丝丝缕缕的潮湿霉味,连带着林安整个人都染上了淡淡的潮气。
可这件校服上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气味,林安将校服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脑子不由得浮现出了那天自己听到的那道甜美清脆的女声。
“老师,请等一下。”
只有那样温暖又勇敢的人,身上才会有这样纯粹无杂质,仿佛冬日里的太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气味。
林安将校服翻过来,摩梭着在里侧的姓名贴里找到了衣服主人的名字——林惜,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姓氏,却更为好听的一个名字。
出院后的第二天,林安蹲在床底摸索了半天,终于捧出了那个自己存了好久的沉甸甸的存钱罐,她摇了摇,里面传来硬币碰撞的闷响。
陶瓷的小猪存钱罐沾了不少灰尘,耳朵处还磕掉了一小块漆,她闭了闭眼,将它用力砸在地上,任凭里面皱巴巴的纸币和硬邦邦的硬币散落了一地。
床头柜的抽屉里就放着那叠厚厚的赔偿金,崭新的钞票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
林安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那些钱带着消毒水的气味,让她想起医院惨白的灯光和那些人虚伪的眼泪。
她可以因为心疼爷爷一大把年纪还要弯着腰去捡破烂,而接受这笔足以改善他们生活的赔偿金,但却不愿意用这些钱来玷污她的谢礼。
她拿着存钱罐里的钱,在超市里面挑挑拣拣了好半天,最后才选好了一盒包装精美,虽然很贵但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水果糖。
这盒水果糖最后连同被洗干净的校服,以及一封她斟酌了许久才写下的感谢信,一起被塞到了林惜的课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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