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记仇且幼稚的死对头,招架不住简直理所应当。
温和、疏离、不耐,很好的掩盖了江麓的茫然。
年少成名的钢琴家不知道要如何应付一个情绪丰富有如太阳的人。
待到回过神来,就这样谨慎且别扭地在意了这个例外将近三年。
江麓垂着眼帘,心绪全然不似面上故作的平静。
大喇喇的爱心还在黑板上挂着,解题的人素来随性,画出的两道曲线却合成了完美对称的一颗心。
表白?
江麓划掉了草稿纸上那个无关的函数,沿着之前的思路将题写了出来。
*
做完题,终于被老张赦免了罚站,但后半堂课老张说了什么,商泊云完全没听了。
他暂且没有在梦里重新高考一次的激情,九年前已经尽过一次全力,不必重来,也没什么遗憾可言。
窗外云走云消,九月的蝉也依然聒噪,商泊云坐在教室的后排,看着和他隔着两个座位的江麓。
这才是他的遗憾。
江麓没察觉到身后有只狗子虎视眈眈,还在专心致志听着老张讲题。
商泊云回想着和十七岁的江麓有关的事。
五班的人都知道,江麓高中毕业后就会出国,并不参加国内高考。
如无意外,他会去伦敦或者费城。伦敦有他母亲的母校,费城则有一位十分赏识他的钢琴大师。
但意外的是,江麓一直保持和五班的同学一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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