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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得太久,两条腿又软又麻,几乎站立不住,可他强迫自己迈动脚步,奔向全然陌生的敌人,大喊道:“我是楚国重臣,我愿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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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队骑兵迎过来,元九鼎大喜,以为是来保护自己的,可是没过一会,他的脸上就变了颜色,那些骑兵举起了手中的兵器,而且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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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九鼎扑通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叫:“投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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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刀枪接二连三地落在身上,元九鼎才突然醒悟一件事:这些人听不懂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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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俘虏,韩孺子第一次见到战场上的敌军,从盔甲到兵器果然都与楚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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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樊将军出战。”韩孺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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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撞山早已急不可耐,立刻领命,率本部千人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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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狭窄,双方军队没办法一字排开,只能分批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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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撞山身先士卒,第一个接触到敌军、第一个将敌兵挑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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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韩孺子亲眼见识了敌军的有进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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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也不退,身后就是皇帝,前方的京城则是许多将士的家乡,他们必须前冲,拼命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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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战变成步战、步战变成混战、混战变成血战……韩孺子先后投入了几乎所有兵力,身边只剩数十名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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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高升起,敌军退却,正如崔腾所言,这些人进攻时不要命,一旦崩溃,更加不要命,互相踩踏,如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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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血迹的樊撞山回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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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坐在马背上,微微躬身表示谢意与赞赏,再无其它表示,下令道:“上马,继续前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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