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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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走到床前，“你很聪明，没有真写什么密诏，你也很幸运，太后宽宏大量，觉得这只是小孩子的胡闹，不想过分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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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抬头问：“我差点害了许多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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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多虑了，皇宫内外、朝堂上下，每个人都有自保之法，需要陛下保护的人也就是不值得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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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想起那两名挨打的太监，他们的自保之法就是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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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见到杨奉，有些事情他想问清楚：“当皇帝究竟有什么好处？东海王那么想当皇帝，你们不同意，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你们却非将我推上来，听说我的祖父武帝在位时，一怒而流血千里，到了我，甚至不敢承认自己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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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上前一步，有些话本不应该说出口的，可皇帝的某些特质打动了他，杨奉愿意冒一次险，“你想知道什么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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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犹豫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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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一怒流血千里，可千里之外还有千里，大楚的军队从来没能穷尽天下，而且武帝也有身边的烦恼，三易太子、七诛重臣，内宫宠废不可胜数，武帝一生中至少遭遇过五次危难，三次在微服途中，一次在朝堂，还有一次就在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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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双眼发亮，“母亲从来……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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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睡前故事。”杨奉的语气严厉起来，“我在告诉你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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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厉害的皇帝也有不顺心的时候？”韩孺子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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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冷冷地说：“我在告诉你真正的皇帝是什么样子，最真实的样子，不是所谓的饱学鸿儒所宣称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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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想了一会，喃喃道：“千里之外，皇帝管不着，十步之内，皇帝与普通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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